“你也不是什么坚硬材料。”米雪心怀警惕地说,“你得答应我,再去舱外必须穿隔离服。”
“当然,我保证。”
她伸手接过了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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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得省电,长话短说。无线电坏了,外面霾重,没法矫正路径。所以为了安全起见,我们把车里不必要的配置都拆下来丢了出去,载重少了四百六十千克。
我们甚至拆了隔离服,剪成布条当做纱布用,然后丢弃了损坏无用的厚重外层。杰拉德在舱外查看天线时,有些伤口因为攀爬用力而裂开了。
小时候你好像说过,基因修复技术普及以前的人类身上有一团没用的进化残留器官,叫阑尾还是什么的,我觉得自己像是把一堆阑尾丢出去了,又担心又痛快。
保佑我看见星星吧,里面肯定有光芒是来自太阳系的。
希望这不是最后一封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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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蹲着飞快地打下这几行字之后,米雪决定在到达大船之前不再轻易打开屏幕。她回头发现杰拉德已经在蜘蛛车边缘的空地板上,头枕着一包食物躺下了。再次出血使他虚弱。
维生系统在他身后发出令人安心的低沉运转声。
因为减少了重量,幸运数升到了44。也即是说,现在蜘蛛车能承受44公里的偏航。她心里一紧,在一片空白的地图上,44公里听上去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。
她也坐到地上固定好自己,在没有座椅靠背和安全带的情况下强制跳过安全检查程序,禁用了烦人的行车安全提醒,最后用管理员权限强行确认了继续前进的命令,蜘蛛车启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