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爹糊涂,”沈拂烟板起脸,“我不过是同母亲一样,穿了自己的嫁妆,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,我可戴不得。”
她脊梁直挺,毫无惧色:“要我说,今日相府丢脸,不过是因着公中无银,而公中无银,最大的问题在于公爹你,你无视府中众多人口花销,一味讲究清廉,可知你的儿女们,购置书画首饰的劲头堪比皇亲国戚?相府只出不进,有今日的情形也很正常!”
“大胆!”
宣左相大怒,屋内所有人看着沈拂烟与他叫板,都骇得不敢说话。
宣文央看着她傲然立在那,只觉得陌生极了。
这还是他那个低眉顺眼,贴心温顺的妻子吗?
他梦中那样美好的结局,是否真的能够实现?
他不确定了。
下人很快请来了家法,一根被宣家历代不肖子孙用皮肉磨得光秃秃的藤条。
这种打到身上,留下的痕迹三个月都难消。
沈氏今天难捱了!所有人都这么想。
“拂烟,快向爹认错!”
看着沈拂烟容光焕发的脸,宣文央心底生出一股怜惜。
她不过是因为自己找了许梦玉而怄气罢了。
说到底,也是因为在意他。
沈拂烟看也不看他一眼。
最初,她是为了这么个没担当的男人伤心过。
但现在,她早已将整个相府视作敌手。
宣文央,还不够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