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若愚和宣六遥很是无奈。
他们只能去找佘非忍:“你倒是看着些你的父亲啊。”
佘非忍心不在焉地点点头:“哦。”
只哦不做。
佘景纯仍每日在训练场当一枚人高马大的笑话,甚至晚上睡觉也混去了兵士们的通铺,总有人睡睡觉发现旁边变挤了。温若愚只得给他安排一个床铺,也就安生多了。
这一日傍晚,宣六遥经过登高台,不经意间转头望过去。
台上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着,朝着东方默然不动。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背上,一层浅浅的金色。宣六遥仿佛看见了“她”,那时,“她”也爱坐在那儿望着远方。
可惜这个背影不是“她”,而是佘非忍。
他这些日子总有些魂不守舍。
宣六遥走过去登上高台,轻轻坐到他身边。他跟三年前刚到身边时相比,个子已是高了不少,眼底褪尽稚嫩,深沉得几乎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少年。
“非忍......”宣六遥搂过他的肩,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。
“师父不用安慰我,过些日子就好了。”佘非忍直视着前方,平静地吐出一句话。
“嗯。”宣六遥拍拍他,然后自己坐正了,跟他一起望着远方,“其实我有时挺羡慕你的,你很聪明,拿得起放得下,也豁得出去。人生在世,难免会遇到一些坎,等跨过去,你就不觉得什么了,因为你比从前更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