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梦长却道:“我是怕你后悔啊!”
“我为何会后悔?你救人性命,我只为你高兴。”
“罢了罢了……”任梦长摆了摆手,“我去便是,即刻动身。”
说罢便掀开朝愿营帐的门帘出去。
“在劫难逃,在劫难逃啊……”帐外依稀有他喟叹的声音传来。
“我觉得任梦长真的怪怪的。”殷燃看向朝愿,二人面面相觑。
“我亦是如此认为,我已经加派人手跟着他了,也算是一种保护吧。”朝愿道。
眼下他们能做到,便只有等。
等待海丰军士恢复健康,等待城中难民安然无虞,等待宣府使遇刺之事水落石出。
可是比真相更早到来的,是朝廷的问罪诏书。
朝愿率领海丰军众接旨,被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说他好大喜功,贪功冒进,致使海丰军大量折损;
说他目中无人,贪赃枉法,侵吞朝廷赈灾之物中饱私囊;
又说他有杀死宣府使之嫌疑。
一个个屎盆子扣下来,端的是臭气熏天,他简直已经成了一个作恶一方的豪强。
可是既然已经如此十恶不赦,却又不将他立即带往京州城定罪,反倒是叫他戴罪立功。
限他一个月内,安顿好难民,并且将宣府使遇刺之真相差个水落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