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便宜?”
记者左右看看,说,“别告诉别人,我付的是五五零。”
内特一口啤酒险些呛住,“一个月五五零?这么点儿?”
记者点点头。
“是五百五没错吧?”
“对,而且包括所有公共事业费。”
“你骗我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搬走?”
记者笑笑,用酒杯指指火辣的红发女友。她在对面和他们隔了几个座位,正在听一个头发乌黑衣服也乌黑的女人说话。“我们决定搬到一起住,找个更宽敞的地方。再说……”
内特挑起眉毛,“再说什么?”
“那地方感觉有点不对劲。”
“那附近还是单那幢楼?”
“那幢楼。别误会,地方挺好。只是不适合我。”他掏出电话,手指划过五颜六色的屏幕,“你要是感兴趣,我好像还有那家物业公司的电话号码。”
2
这幢建筑物四四方方,由红砖砌成,用灰浆抹线,就是纽约和旧金山照片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楼房。三楼的砖墙上有两方混凝土,上面蚀刻着古老的纹章图案。宽幅前门上方是消防楼梯,在大楼正面向上弯曲延伸。内特知道洛杉矶有很多这种古老的建筑物。事实上,他工作的地方就是一幢这样的楼。
大楼建在抬高的地基上,位于本已很高的斜坡顶端。有两道台阶通向前门。内特立刻想到了搬家具爬台阶的痛苦。两棵大树护在台阶旁,向底下几层公寓投去树荫。这两棵树是新种的,不如铸铁大门旁的那一棵粗壮繁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