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要求一个圆满的家庭,难道这也算过分?”他抬起头,“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很多,原来万事还是要靠自己。所有的一切都会变,沧海桑田,谁又能保证得了什么。”
“那算什么话?”我突然想起夏伯母所说的社会与生活,害怕起来,“如果你肯定一切都会变,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夏伯母会离开你,我也会离开你?既然谁都是不可信的,那么你是否准备永远孤身一人?”
他怔住。
让我害怕的不是他的心情,而是他这种口气,像足了萧瑟,倔强又无助。
如此的悲观,是不是也有我的原因?是不是对我也失望了?最亲密的人逆了他的心,所以他要到另一个环境中去独自拼杀。我哀哀地拉着他的衣裳,伤心地说:“所以你一直不肯把事情告诉我,情愿这几个月自己默默地面对所有的变化?夏平,你不肯让我分担,或者说,你也不相信我了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!”他摇头,“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心情,再说,你也帮不了我什么。”
“可我能和你一起伤心、一起难过、一起失望,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伤口,在所有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?”我盯着他的眼睛,慢慢地说,“在交通事故中,最厉害的不是那些伤得血肉模糊手断骨折的人,有一些人外表仅皮肉之伤,他们依旧走路说话、吃饭睡觉,可是有一天,突然就会七窍流血而亡,这样的伤者才最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