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钰压根不看倒在自己面前的那名青皮,将带血的棍子往桌面上一放,随即拖过另外一张椅子坐下来:“张先生敢不敢过来一座?“
“如何不敢。“张广厚轻轻一笑,也抽了一根椅子坐到宋钰对面,反倒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:“那边那位可是雅丹小姐?听说在天关城,所有人都会恭敬地叫一声大小姐,我本以为不过是养在荷塘里的一朵娇花,不过看小姐能在这场合下处变不惊,多少有些让张某人惊诧,而且你这仆人也很有胆子。”
宋钰谦和一笑:“没有胆子,哪敢来海口走这一遭?”
“我一直觉得这世上的人人都可能成为枭雄,这和身手高低不同,关键是手是否狠、心是否黑。我看你先前双手握棍的时候几乎没有丝毫犹豫,我就知道我还是轻看了你们这种读书人。”
“先生眼力不凡。”宋钰脸上出现极其诚恳的表情,就像学生恭敬地聆听夫子教诲一般:“宋钰尽管从小羡慕那些可以飞剑纵横的剑仙,可惜老天绝我,给了我一副百废之体,而且我还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。但人活一世总会遇着许多的麻烦,为了不让自己死得太早,所以我只有比别人更狠。不瞒先生,宋钰手上确实沾过一些血,带走一些人命,其中还有一个家世不逊色罗家的少爷,要知道那可是王家唯一的血脉。”
“你在威胁我?”张广厚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神态谦和,言语却张扬到极致的年轻人。